五十六 毕业证书

宝鸡的吃完面包，拿过矿泉水，喝了几口，发出啧啧的满足声。站起身来，望着眼前深如渊薮的悬崖，不禁心里一抖，险些失足掉下。

"风萧萧兮易水寒，老子再活五百年。停车坐爱枫林晚，轻舟已过万重山。"宝鸡的竟胡诌了几句，更不在调上，真是让别人看到，丢人啊！

坐了半会，几人在周围寻些风景，几人摆个乱七八糟的姿势，拍了一堆照片。其中一张，是一群人站在石头上，背后是那冉冉升起的红日，在宝鸡的一声OK下，笑容染红着半个天空。

山上也没啥景致，几人闲逛了会，便觉得无聊，加上今天还要领毕业证，于是没做太多逗留，便寻着路，向山下走去。

沿途没什么可说的，回到学校，几人扎进美食广场，叫了几份面，刚端上便狼吞虎咽的吃着。

吃完饭，牛二跑去退了饭卡，退掉房门钥匙，叫来宿管，将宿舍公共设施验收，一切OK后在纸上盖章。办完所有手续，盖了五六个章，牛二来到辅导员门前，排起了长队。

里面乱糟糟的，也不知在忙活什么，半天时间，进去一人，将自己的证书领走。牛二一一打着招呼，寒暄几句，离别情愫在周围蔓延，笑容总觉得不忍。牛二跟前后几人瞎扯，打发时间。

"领个证书咋这么慢呢？"牛二疑问道。

"鬼知道，说是核实什么信息，乱七八糟，所以有些慢。"四班的一人说道。这个人牛二还是印象深刻，因为刚认识听他聊天，在美的卖空调兼职一个月，卖出业绩1000万，当时牛二确实吃惊不已，后来才得知这家伙沉迷游戏，这些数据都是受游戏影响，听知汗颜。

"哦，那这有的时间等了。"牛二无可奈何，自语道。

"可不，廖子还等着领完杀一局去呢。"四班的又张口说。

"他娘的这次估计就是最后一次了，往后就好好工作，重新开始了。"应该是叫廖子的说。

"你是重新开始了，我呢？"说着四班的轻叹口气，神情索然，"先回家再说吧。"又是一声叹息。

"不要太消极，当时让你跟我去保洁公司，你不听，其实就是先待着，有合适的我们再跳。像我们这样的，能有人要就不错了，你还挑三拣四，这不待业了吧。"廖子竟有些幸灾乐祸。

"谁曾想没人要呢，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能耐的。"四班的没觉得问题所在，大言不惭道。

牛二是知道的，这家伙除了游戏外，真的一无是处。曾经还跑来找过牛二，借钱买点卡。宿舍其他人都对他避而远之，他却浑然不觉，也不知是脸皮真厚，还是真无所谓。

闲扯了几句，宿舍的小黄在前面朝牛二招手，牛二不想过去，因为插队总是让人厌恶。可看这样子，似乎没人去说，大家都各自三两成堆，聊的热火朝天。牛二又想过去，也不管其他的了，走了过去。

"快了吧，怎么这么慢。"牛二又问。

"急个什么，反正今天肯定拿到，我是明天的车。小黄和宝鸡的后天走，剩下两个今天领完就回家了。你呢，今天也走？"大张问着。

"是啊，今天走，请了一天假，明早还得按时上班呢。"

"没想到真挺敬业的。"大张笑着说。

"还没转正呢，所以悠着点好，新员工太张扬不好。"牛二道出个中缘由。

"现在咋还会察言观色了？没看出来。曾经不是放出豪言壮语说宁可直中直，不肯曲中曲吗，现在咋了，想通了？"大张反问道。

"哎。世事如棋，社会上还是要保护好自己，锋芒毕露只会招惹是非。这是公司一个前辈给我说的，我就谨记在心了。"

"不错，能听劝了，看来社会这塑造能力就是强。让有棱角的都磨平，才有生存空间。"

"没办法，要生存。"牛二无可奈何的叹气。

"那是，看来你是慢慢通了，社会上需要的是灞桥那家伙的左右逢源，如鱼得水，像我们棱角分明的，真心需要多加修炼了。"大张言语里尽是诚恳，使得牛二有些感动。

"哎，或许进入社会，观念就会改变。也不知感情是否会随着岁月冲淡，淡到回忆起来只有模糊影像。"

"那是以后的事情了。"大张懒得去想，未来的事留待未来去演绎。

"大张，牛二，你两过来帮下忙。"小黄不知什么时间从办公室探出头来，叫着，"宝鸡的那家伙了，"四下看了看，没看到，"你两先过来。"

牛二两人走进办公室，看着灞桥的在一旁忙着整理着东西。小黄将几人带过去，来到灞桥的跟前。

"去辅导员那盖个章，你两把证书一领就可以走了。"灞桥的吩咐完，便埋头忙自己的事情。

牛二和大张来到辅导员处，等前面那个一班的女生忙完，便上前待着。

"你这就毕业了吧。"辅导员这是跟牛二说话，"这几年基本上没来过这里吧。"辅导员也不知脑子在想什么，突然又说,"哦，我想起来了，来过几回，贫困生领钱来过，还有好像是旷课在宿舍上网来过一回。哎，看来你这跟导员不走心啊，毕业了，有啥感想没？"

"这不基本没给辅导员惹事，不是您期望的结果吗？" 这话反问的，也把辅导员逗笑了，大张不禁为他捏把汗。

"也是，这话也对。是啊，四年了，也是我对你的关心不够，希望你能有所大作为就好啊。"说话时将一个本子递了过来，牛二在上面找到自己名字，签下自己名字，便去灞桥那拿过毕业证书。

"你是咱几个班里最要强的，凡事不服输，这点很好，老师也没啥可以向你叮嘱的，希望你在西电再接再厉，为我们西邮争光添彩了。"说完这话，大张也一时有所触动，颤抖的签下自己名字。

牛二出了办公室，走下楼，才长舒了口气。办公室太压抑，牛二不喜欢那种氛围。

"怪不得这么慢，废话一大堆，啰啰嗦嗦。"

"这很正常，看着自己带的一批学生又走向社会，难免有些感慨。"大张觉得辅导员行为很正常。

"不管了，等会全回来了，看看要不再吃个饭，还是破例K歌呢？"牛二建议着。

"刚才咋没看到宝鸡的，你给打个电话，让快点回来。"大张给牛二指示。

牛二打通电话，那家伙刚领完，也正准备回宿舍。牛二又问了下在办公室忙的小黄，问他们几点结束，得到回复是等会六班班长回来，把他们替下就回来了，最多一小时。

"那我们在宿舍等会他们，等会去唱歌去？"牛二问。

"那得问下那几个，看晚上回不，不回就去。"大张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