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字并不枯燥

如果你曾周游列国，你就会发现人们在书写数字的方式上，每个地方的人都不一样。比如在卖蔬菜的摊档价格牌上那些手写的数字，在巴黎的就与在纽约的蔬菜摊上的数字有很大的不同。但我们很少停下来想想这些数字的不同字体。事实上，数字用很多的表现形式，但你看到数字却一般只有那么一两种。

我们在印刷中使用的数字字体，通常都是同一个宽度，而且高度也一样（一般是与大写字母的高度一样），现在有了一些新变化。印刷工人将某些数字称为“现代体”，因为这些字体在 18 世纪末时非常受欢迎，那时印刷有了很大的发展。而在此之前，数字的形状更象一个小写字母：每一个数字的宽度都不一样，而且大部分的数字的高度都与小写字母一样高，虽然有个别的数字是高于或低于 X 高度的或在字母基线下面的。这些字母我们称之为“旧体”数字。



上图的上面一行为旧体数字（ MVB Verdigris 字体），下面一行为现代体的数字（ sans serif 粗体）
旧体数字应用在一篇文章中倒非常合适，它们能够和字母有不错的配搭效果。 19 世纪以来，大多数的字体都是文本字体；经过工业革命及商业社会的发展，在广告中及各种出版物中，为字体的发展提供了广阔舞台。在这些出版物或广告中，经常需要用到粗大的字体来吸引人，而且经常是全部大写的字母，这就需要有粗大的数字去与它们搭配。就算在 19 世纪里使用的文本字体中所使用的字体就已经现代感十足，能够很醒目地吸引人们的眼球。
但今天，在文本中数字的应用越来越广泛时，那些与大写字母一样高的数字字体又有了新变化。你可能曾经在很多地方都看到人们在使用数字时都习惯用 Times Roman 字体，但时间一久，你就会觉得这些数字毫无生气。这就是为什么一些旧式字体又再次卷土重来的原因，而且很多新设计的字体也具有旧体字体的风格。



上面是 Times New Roman 的衬线数字字体。中间是旧体数字，底部是衬线字体，下面两种都是 ITC Stone Serif 字体。
今天有一些字体设计师在设计时走得更远，他们以其它的方式来对待那十个数字。其中一种设计是创造一种叫“半衬线体”（ semi-lining ）的数字（现代字体通常也叫衬线体，因为他们排列起来，无论是数字的上方还是底部，都与一个大写字母很相似）。马太卡特设计了一些半衬线体的数字，专门用来在报纸及杂志上使用。卡特设计的最受欢迎的字体是 Miller 字体（见下图），这些数字的高度略略低于一个大写字母的高度，数字 6 的上方比其它数字要略高一点——但这种差别很细微，同时 7 和 9 的底部要低于基线。



卡特设计的这种叫 Miller 字体是专门在报纸上使用的。
这种具有特色的字体有个好处：有良好的辨认效果，不容易混淆。因为数字表达的是一种准确精细的意思，含糊不得。如果每个数字看起来都一样就没有这种功能了。所以在设计名片或电话号码本时，选择 Helvetica 字体作为数字字体就是一种很不明智的做法。与 Helvetica 字体刚好相反的字体象吉尔设计的 Elysium 字体，表现形式毫无限制，从视觉效果上来看，他们也是清晰易读，而且外观也挺漂亮，但却可能使人看了心烦意乱。



上图就是 Michael Gills 设计的 Elysium 字体，外观象旧体。
旧体数字通常与小写字母有良好的搭配。比如，在邮政区号上，小写字母及旧体数字一起使用效果就很好，但一些字体设计师宁愿创造一些特别的小写字母数字：衬线体数字与小写字母的上方或下方有同一条基线（这种字体可能在小写字母比小写字母的 X 高度高出比较多时特别有用）。微软公司将新发布三种字体，这些字体是应用在 Windows 系统里，包括小型大写字母的数字： Constantia 、 Corbel 及 Calibri 字体。



左边是由 John Hudson 设计的 Constantia 的小型大写字母数字，该字体能够使数字与小型大写字母的高度配合，右边则是旧体数字与小型大写字母一起时的效果。
这些字体的变化可以在 OpenType 字体系统中使用，这样设计人员在设计或印刷时有更大的选择。比如，你用 InDesign 软件设计排版，而你使用的是 OpenType 中象 Adobe Jenson Pro 这样的字体，你只需要在选择字体后应用“表格旧式数字”功能（但并不是所有的 Pro 字体的数字都有不同的形式变化）；象为了采用 Constantia 这样的小型大写字母数字，可以通过应用“ OpenType All Small Caps ”这样的功能实现转换。
其实还有更多的变化。传统上，旧体数字有不同的宽度，而现代体的数字的宽度都是一样的。现代字体之所以后来能够被广泛接受，是因为在我们的社会里，数字越来越重要。如果你将它们排列起一列（就象年度报告中那些数字），所有数字看起来都整整齐齐。但为什么旧体数字就不能负担起这个重任呢？谁说字母一定就要是同一个高度呢？（在现代字体中，最大的挑战就是那个数字“ 1 ”，他们总要将它设计成与其它数字一样的宽度）。所以一些字体设计师已经设计出“表格旧体数字字体”，这种字体的高度及形状都有不同的变化，但宽度却是一样。



上图是由吉里米设计的 Kingfisher 字体的 4 种表现形式。从上到下分别为；成比例的旧体、表格旧体、表格衬线体、成比例的衬线体。
这些字体没有了旧体中那些模糊不清的缺点，它们实用性强。比如在年度报告的设计中，你可能会喜欢这些看起来很优雅的旧体数字（因为这些数字能够传达一间公司严谨及历史悠久气息），但你可能会使用两种不同的字体：在文字中，你会使用成比例的旧体，而在表格中，你会选择表格旧体。没有人会留意到这两种字体的细微差别，但却会使你的总体效果感觉非常不错。.
让人感到最棘手的数字是最简单的两个数字： 1 和 0 。数字 1 ，它的最基本表现形式就是一竖而已。而一个 0 的表现形式，就是一个圆圈。但问题是数字 1 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大写字母 I 或者小写字母 l ，除非是数字 1 在表现形式上能够与它们区别开来。欧洲人在书写数字 1 时往往在 1 的上方加一条引线。所以在 Monotype 字体中要加入一个 Gill Sans 字体供德国人选用，德国人固执地要使用这种字体。这种字体其实跟其它地区使用的标准 Gill 字体唯一的区别就是
1 ，就是在 1 的上方有一条斜线。



数字 0 和 1 的几种不同字体，里面还加进了几个字母作为对比。
你如何分辨出一个 0 和字母 O ？衬线体的数字通常将数字 0 设计成一个窄窄的椭圆形，因为如果是一个正圆形的话，那当它与大写字母同一个高度的时候，它就会显得非常庞大。但在一些旧体字体中，却还在使用一个正圆形来表示数字 0 ，这就会使到在分辨数字 0 与小写母 O 时让人感到非常不方便。而一些字体设计师便寻找其它的方式来设计旧体数字 0 ，使观看的人不会与字母 O 混淆（如我在上面所提到的 Elysium 字体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）。一个有效的办法就是在设计旧体数字时，就算象
1 和 2 这些较少线条的数字，都将他们设计得比 x 高度要高出较多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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